故事17年暗恋无疾而终,我顺从父母意愿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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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
1

年的大年三十,周梵弋骑车载我,慢悠悠地沿着公路骑行。

公路笔直,四下寂静,高楼耸立在不远不近的地方,万家灯火通明。星辰布满的夜空和远处的公路在尽头连成一片,好像一直走就能走到星空的背面。

我痴痴望着前方,问他:“梵弋,你说星空背面有什么?”

“啊?傻瓜,当然是宇宙啊,有星系,恒星行星彗星,我们生活在以太阳为恒星的太阳系……”

他接着科普了下去,作为成绩优秀的理科生,似乎是打算给我解释一遍宇宙大爆炸。

我忍无可忍,拍打了一下他的后背,不满道:“周梵弋你真没劲!”

“干嘛打我啊!”他还不明所以。

他说我不讲道理,头发长见识短,我嫌他不懂浪漫,书呆子木头脑袋。那时我们都没明白过来,一个男生不能触景生情,不能说出迷人的情话,只是因为不够喜欢。

这一年和往常一样,周梵弋和周母来我家跨年。等我吃完所有的虾饼,心满意足,他就带我出来看新年的烟花。那时城市里已然禁了烟火,他载着我一直沿河走到城市郊外,走到星星热闹的地方。

他替我将衣服后面的帽子戴上,然后抓起我的手,作许愿势:“莉莉,你会许什么愿?吃更多的虾饼?”

我白了他一眼:“我就那么能吃?”

他放声笑了起来,也不接话。

17年来,我们吵过的架里,有超过三成是因为虾饼。周母做的虾饼是我最喜欢的食物,小时候的周梵弋也喜欢吃,我们时常为了一块虾饼厮打起来。只是后来他似乎渐渐换了口味,却也总是要捉弄我,比如他时常将虾饼藏起来,说已经吃光了,再等我气得跺脚时拿出来。

周母是妈妈大学时最好朋友,后来两人各自结婚生子,正好一男一女,就半开着玩笑,说订下娃娃亲。后来没有人再提这件事,而且,那之后不久,周母就离了婚。妈妈总怕周母与周梵弋两人在家冷清,过年必定会请他们一起来家中热闹,就像一家人一样。

他要我闭上眼睛,否则愿望会不灵。

我在心里默许,希望周梵弋的拥有最好的青春,学习进步,身体健康,再谈场甜到心里的恋爱。多年来陪在他身边的女孩都是我,我也希望他的女主角会是我。

然后,我听见他说:“祝你生如夏花。”

那是泰戈尔的诗句,年轻时总喜欢念几句朗朗上口又美妙的诗词歌句,好像几个字就描得尽世间。

我睁开眼睛,正好看到他闭上的眼睛睫毛垂下,很虔诚的样子。

有那么几秒,我恨不得踮起脚尖,在他脸上狠狠地啄一下,但付出行动之前,脸就先红了,只能站在原地不知所以地冲他傻笑。

我以为,总有一天,他能看见,我含笑的眼睛在声声说着多喜欢。

2

开学,万物复苏的早春,我像往常一样在教学楼下等周梵弋,怀抱着一本泰戈尔的《飞鸟集》,然后送我去上琴课。

见他许久不来,我从台阶上跳了下,百无聊赖,终于拿出圆珠笔,想在诗集上写点上面,留作纪念。

小学时我攒了两个月的零用钱,在他9岁生日时送了他最喜欢的《哈利波特》,因为平日他总是占上风欺负我,我就毫不客气地在书内页,写下了当时我认为最难听的话:送给周梵弋大猪头,又在旁边歪歪扭扭画了只小猪。

如今我咬着笔头想了半天,书到用时方恨少,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动人的词句,索性把诗集中的那首《生如夏花》抄了一遍。

周梵弋来时,神情凝重,他校服脏兮兮的,上面全是粉笔灰。我惊愕地说不出话,但他只简言道:“走吧,你琴课要来不及了。”

他好像不打算解释,不知怎地,我也没多问。

太阳刚离开南回归线,天黑得依然早,单车飞快地穿过城市,明晃晃的路灯都目不暇接。他一心认真赶路,有他在,我的琴课从来没有迟到过。

告别时,他看了一眼手表,才夸张地舒了一口气。

我把诗集塞进他怀里:“快回去换衣服吧你,脏死了!”

他点了点头,我冲他做了个鬼脸,转身匆忙忙跑上楼去。

隔天我才知道,他口中的“生如夏花”,不是不是说给我听,而是指他藏在心里的女孩。

第二天,周梵弋忽然出了名,因为他替他们班一个叫盛花的女孩出头。

“哎,你不知道?盛花的妈妈为了个有钱的男人,离婚了。”同学叽叽喳喳地讨论,我却一脸茫然。

我说:“可是,这和周梵弋有什么关系?”

“总之,她妈妈的事在这一带影响很不好,有人恶作剧在他们班的黑板上写着辱骂她的话,黑板擦被人藏了起来,是周梵弋拿自己校服把那些话擦掉的。”

“可是……他没有必要出这个风头啊……”我手心渗出了汗。

同学白了我一眼:“这还不明显吗?说明他喜欢盛花啊!对了,你和周梵弋不是很熟吗,你不知道?”

是啊,我和他何等熟识。熟识到他知道我鞋穿几码,饭量几多,心事几重,熟识到我以为我们会顺理成章相爱。

我忽而忆起跨年那天晚上,他说“祝你生如夏花”时紧闭的双眼,当时他没有看我,只因不是说给我听,我甚至还念念不忘,专门买了收录那首诗的《飞鸟集》给他。

想到这些后,我又生气又难过,却谁也没法怪罪。我暂时不想见他,请了琴课的假,独自坐公车回了家,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以自我保护的姿态蜷缩在被窝里,听完了歌单里所有伤心的情歌。

我以为他会发简讯来问我为何放学没有等他,可他没有。于是,我便知道他心里装着盛花是真的,他为她的事而难受,没有多余的关心分给我。

因为习以为常而形成的错觉,在这一刻被揭露得鲜血淋漓,他对我细水长流的好,或许只是因为喜欢的人暂时没有出现。

很快,流言传来,说盛花因为家庭原因,决定退学。

我莫名担心起来,跑到周梵弋的班级,想看看他是否还好。

教室门虚掩着,我下意识没有推开门,而是踮起脚尖朝里面张望,正好看到周梵弋的侧影。他站在一个女生的课桌前,我想那就是盛花,他拿出一对戒指,盛花却不肯收。

那是我最期待的承诺啊,像日剧里一样浪漫的约定,她凭什么可以轻易拒绝,让我喜欢的男孩兀自难堪。

我看到周梵弋苦笑了一下,与她说着什么,忽然有人将门打开,与正扒在门上的我面面相觑。

“同学,你找谁?”

我窘迫地揪着衣角,说:“我,我找周梵弋。”

他眼里露出一丝鄙夷:“周梵弋的相好还真多。”然后他转过身喊,“周梵弋,又有女生找你!”

我想是他的名声是因为盛花而受了牵连,忽然脑子一热,斥声道:“同学你什么意思?周梵弋就算相好多,碍着你了吗?”

教室里的目光都汇集了过来,起哄声此起彼伏,像是等着看好戏,我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了蠢话。

人多势众,我忽然怯了场,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,但这个时候要是落荒而逃,就全盘尽输。

我昂首挺胸,振振有词道:“周,周梵弋喜欢盛花,关你们什么事啊!”

说完,我就鼻子一酸,才发现这似乎是我说给自己听的。

而起哄声丝毫没有平息,反而更加张狂,我真的怯懦得要哭出来了。

周梵弋这时已经冲到了门口,一把拉过我的胳膊往外走。我听到他小声对我说:“你来捣乱干嘛!”

我终于忍不住,泪水稀里哗啦。

女孩子爱面子,如今我都豁出去了,他怎么可以认为我是在捣乱呢?

我们停在教学楼外的样槐树下,我啜泣着问他:“大家都说,你喜欢,盛花?”

“是吧。”

明知道答案不尽人意,却一定要他亲口说出才肯相信,一厢情愿的喜欢都是飞蛾扑火。

天空忽然下起了雨,噼里啪啦,整个世界都灰蒙蒙。

我放声大哭了起来,从没哭得如此伤心。周梵弋还以为我是方才受了众人惊吓,替我挡着雨:“没事了,胆小鬼!”

我却一把将他推开,绝望地冲进大雨,却发现除了教室无处可逃。

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大雨倾盆的天空,除了泪水一无所有,而我除了一颗喜欢的心,同样一无所有。

3

我和大家一样,趴在窗户上,看着盛花走出了校门。

她走的时候没有回头,也没有垂头丧气,背影像一朵孤傲的花。

周母出现在校门口时,我正犹豫要不要等周梵弋送我去琴课。

她笑眯眯地走过来:“莉莉呀,怎么梵弋没送你吗?”

我心里委屈,想告诉周母,周梵弋有了喜欢的人,竟然不是我。可是有些事大人不明白,我脑袋一转,随口搪塞道:“他今天值日,所以我没等他。”

周母笑了,看起来有点苦涩,她捏了捏我的鼻子:“说谎!我正要去班主任那里认领他呢。”

我惊讶地翕张着嘴。

上次周梵弋请家长还是在小学,同学说他没有爸爸,说他妈妈衣服是地摊货,他就跟头小猛兽一样,扑上去狠狠打了小男孩一顿。

周母给对方家长赔了医药费,道了歉,小小的周梵弋就一直哭。她蹲下身来问他:“妈妈还没有批评你,你哭什么?”

他却哭着说:“对不起,我害得妈妈赔钱给人家。”

从那以后,周梵弋一直都是模范好学生,不惹事,成绩优异。周母一个人的收入撑着一个家,好在周梵弋也不乱花钱。再稍微懂事一些时,我便明白,是因为没有爸爸在身边,周梵弋和周母只有彼此,才颇有相依为命的意味。

多舌的人把周梵弋喜欢盛花的事告到了老师那里,原本盛花也离开了,老师只是劝他安心学习,怎知他一直仰着头不肯认错。

这下子气坏了周母,幼小的周梵弋会主动认错,少年的周梵弋却要理直气壮顶嘴。周母决定来我们家暂住,明面上指责周梵弋翅膀硬了可以当家做主了,实则是身体忽然不适,又不想高考当前的周梵弋担心。

见周母不回家,周梵弋也不甘示弱,在几天后忽然离家出走。

我翘了琴课,打了三十六个电话,他才肯告诉我他在哪里。

他是骑车出来的,见我是跑去找他的,也不说话,只推着车往前走,我自然而然地跟在后面。

他的背影坚毅又孤独,我好像在哪里见过,我竟想起了盛花。我鼻头霎时一酸,陌生感无中生有,我好像并不了解他。

我们走了好远,有几个小时那么久。终于,我们停了下来,放眼望去,我只看到一家亮着灯的便利店,像是城市边缘。

“不累吗?”他问我。

我摇了摇头,又诚实地点了点头。

他摸了摸身上的口袋,只找到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钱。

他在便利店买了一块红豆面包和一盒牛奶给我,给自己只买了一瓶冰红茶。

我们坐在无人街边,遥遥望着市中心灯火阑珊。

我把红豆面包掰了一半递过去,他没有接,只问:“她没哭吧?”

“她……她离校时没回头,不过好像没有哭……”

“我不是问盛花。”他打断我,蹙了眉,“我是问我妈。”

我犹豫了半天,周母交代过,等周梵弋去认错就好了,可是我咬着嘴唇,终究还是没忍住:“我没有把你离家出走的事告诉她,她身体实在不太好,是因为不想你担心,才来我家住的。”

“喂你怎么不早说!”周梵弋一下子急了,骑上脚踏车就往回赶。

“你等等我!我面包还没吃完!”

我在后面奋力跑,好不容易才跳上他的车。

晚风习习,我心里也被吹得凉飕飕的。我坐在他的后座,小心翼翼问他:“你就那么喜欢盛花?”

他假装没听见,没回答我。

他不打算说,我只好气急败坏地狠狠拍打着他的后背,大喊着:“周梵弋,我为了你翘了琴课,你赔我的全勤奖!”

那时的我会用很多激烈的方式表达对他的不依不饶,除了喜欢。

4

盛花的爸爸酗酒,在她妈妈离开的那段时间里总是对她拳脚相加,所以她才毅然决然退学,决定自力更生,离开爸爸。

她在一家花店打工,周梵弋很少去看她,后来盛花告诉我,是她不愿见他。

彼医院,她被确诊了尿毒症,令人绝望的病。

周梵弋每天都吃学校最便宜的早点,然后把省下的钱给我,叫我去盛花的店里买一小束玫瑰,当然,时常也会托我捎字条或信过去,但盛花几乎没有回复过。

别人都送妈妈康乃馨,而他却送周母玫瑰。他知道,没有女人不喜欢玫瑰的,只是理应送周母玫瑰的人早就不知所踪。

我有点羡慕周母,又有点羡慕盛花,然后周梵弋每次见我在一旁发呆,总会从玫瑰花束里抽出一朵给我。

那些一朵一朵得来的玫瑰,都风干在我的日记本里。岁月在花瓣上沉淀成很浓烈的色泽,而我一直心知肚明,给我的玫瑰,没有一朵代表他的爱。

有天盛花忽然要我带话给周梵弋,叫他别再那么烦人,然后“砰”地一声把我关在花店外。

我抱着小束玫瑰,不知所措在街边站了许久。阳光自西向东把影子拉得好长,我忽然想起半年多前,周梵弋把一对戒指放在她面前,而她轻易拒绝。

她凭什么这样自大,他何苦如此执着,而我又为何要一次次为他们难过大哭。

然而,周梵弋不仅没有泄气,还丢给我一包书,让我给盛花送去。

我胡乱翻看了一下,都是一些成人高考的相关资料和书籍。

彼时我正在为星海杯钢琴大赛做最后的准备,电视台会转播,千家万户都能看到我站在闪闪发亮的舞台上,可我到底哪里比不上盛花?

我鼻子发酸:“她到底哪里好啊,值得你这样费心?”

他淡淡地说:“她很普通,但这不是值不值得的标准。”

那什么是标准?

是小时候儿戏约定的娃娃亲?是我十年如一日勤学苦练钢琴,只因他小时候说钢琴好听?是我默默帮他给他喜欢的人传书送信?

“周梵弋。”

我叫住他,我咬着嘴唇,怕泪水就要掉下来。我想问他,那我算他的什么?然医院的病床边睡觉,手机就在旁边,手机忽然亮起,上面有字写着:未接来电—裴莉莉—家人。

我一定是他最亲近的人,却不是喜欢的人。

他扭过头看着我,还在等着我说话,我绝望地闭上眼睛,终于找到了其他话题:“我想吃周阿姨做的虾饼了。”

他苦笑了一下,又温柔地说:“你把书给她送到,我就去跟妈妈学,做给你吃。”

无一例外,等我为玫瑰花付了钱,盛花将我赶了出去,然后将书都丢了出来。

我从地上把书一本本捡起来,也不知是一片片捡起周梵弋的心,还是我的,难过得快要不能呼吸。

我又去敲花店的门:“请你收下吧!不然,他不会做虾饼给我吃的!”我好不容易挑出一个听起来不那么狼狈的理由。

她始终不肯开门,我只好把书都放在门口。

我抱着玫瑰边走边胡乱用手擦着止不住的眼泪,最后索性蹲在路上放声大哭了起来。

星海杯钢琴大赛的舞台上,我穿着艳丽华贵的晚礼服,化着精致的妆容,却在镜头前微笑得生硬。

始知若没有他,我学琴也不知为谁。

终于,我不小心弹错了一个音,我本想假装毫不在意地继续下去,第二个错音却接踵而至。手指好像不听使唤,烂熟于心的曲谱好像忽然不翼而飞。平日练习时还要在意轻重缓急,如今我竟只想全神贯注正确地弹下来。

那是我一生中弹的最烂的一首曲。

我被刷了下来,我说想去外面走走,爸妈也由着我。

不知不觉走到了花店,盛花正好蹲在门口剪花,她难得没有轰我,相反,她问:“你心情不好?”

我点了点头:“很重要的钢琴比赛,被我搞砸了。”

她给我倒了杯果茶,是她自己泡的,清甜可口。

“你一定很优秀,很少失败。”

至少钢琴比赛里,这是我第一次失败。

我问她:“你何以见得?”

“直觉,”她神秘地笑着,“我的直觉超准。”

“那直觉还告诉你什么?”我不以为意地吸着果茶。

“还告诉我,你喜欢周梵弋,很喜欢。”

我不慎被果茶呛住,不停咳嗽。

她力度刚好地拍着我的后背:“所以,我不想见他,更不想自己喜欢上他。你比我好得多,更适合他。”

我苦笑了着:“但他喜欢的人是你,你有恃无恐。”

盛花摇了摇头:“有种感情叫同命相怜,那不是喜欢。”我一头雾水,她继续说,“只是有些孤单和无助,不是身处其中就不会明白。同学因为家庭嘲弄我时,只有他知道我理解我,所以他怜惜我,想要帮我、保护我。”

那天后来外面下了暴雨,我没有伞,就躲在盛花的店里与她喝茶聊天,一直到很晚。聊未来打算,也聊周梵弋,但却不提她的退学和那些传言,不是因为惧怕溃烂的记忆,而是它们不值一提。

原来人始终是善良勇敢的,阴暗处的花也不忘努力寻找光亮,伤痛终会愈合,过去的事都会被原谅。

后来,是周梵弋撑着伞急匆匆来找我的。他听说我比赛落选,又一个人在外面散步到大雨倾盆,担心我出事。

他与盛花打了个照面,我原以为他会有很多话给盛花说,他却只寒暄了几句,前后不超过五十个字。

然后,他转过头来对我说:“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
雨很大,我们挤在一把小伞下。我的脸有些发烫,因为这样的场景称得上浪漫。

我鼓起勇气打破了沉静:“上次的书我给盛花送过去了,你做的虾饼呢?”

“你输了钢琴比赛,还想我做虾饼给你吃?”他惊讶。

我原本浮上来的心又一下子沉下去了,我可以不要安慰,但我更怕数落。为什么对盛花就那么仁慈温柔,对我就如此不通情达理。

“你不是该安慰我吗?”我没好气地说。

“输了比赛很正常,总不能每次都让别人输给你吧。”

“你,你……”我又气又难过,心口堵得说不出话来,“那是很重要的比赛!比我之前参加的任何一场都还要重要!你凭什么不安慰我!如果不是你小时候说钢琴声好听,我才不会这么辛苦地学钢琴,才不会在电视机上、在那么多人眼前丢人!”

我不知哪来那么多勇气,直直盯着他的双眼,心里多少苦水已经泛滥成灾。

他平静地看着我歇斯底里的样子,忽然笑了一下:“继续骂我吧,不开心的情绪都发泄出来。”

我怔在原地,半天才反应过来是中了他的计,顿时泪水滂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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